四喜惊喜的道,“少爷,这玉佩不是丢在静安寺的河里吗,怎会出现在这?”
“怕不是丢,是故意留下的吧。”卫卿纠正四喜的话,他绕有深意的道,“这玉佩,怕是被姑娘退回来的吧。”
“就你话多。”
陆隽啪的一声,将匣子关上,默着一张脸走下楼。
桃夭夭回府后,对秋月,只字不提与沈月的约定。
只是问秋月,那副世子画像被放在哪了?
秋月摇头,“姑娘,那画是你自己收起来的呀,怎么你不记得了?”
桃夭夭尴尬的浅浅一笑。
翌日,桃夭夭因昨日在运河吹了一整天的风,她感染了风寒。
秋月伺候她喝了药,还是鼻塞,食之无味。
秋月便去寻管家,买些开胃的蜜饯回来。
而桃夭夭几乎将整个风雅居翻了一个遍,也没找到那副画。
最后,她的目光落在书房。
据秋月的描述,桃夭夭坠马之前很不喜欢看书,所以这间书房她鲜少过来。
如此宝贝的东西,肯定不想让别人看见或发现。
桃夭夭推开书房的门,暗自琢磨那副画或许就藏在这里。
她的视线落在书架最顶层。
有一个匣子,大小刚好能装下一幅画。
桃夭夭站在太师椅上,踮着脚伸手拿。
她刚将匣子拿下来,秋月急呼呼的跑进来大喊,“小姐,世子送聘礼来了。”
桃夭夭装着好像没听见一样,她吹了吹匣子上的灰,不急不慢的打开匣子,将画取来展开。
自从昨日桃夭夭将玉佩归还出去之后,秋月发现桃夭夭满屋子寻世子的画像。
她暗自庆幸,姑娘的心,总算又回到世子身上。
可是世子这会已经到府上,不看真人,看什么画像。
秋月又提醒一遍,此会桃夭夭已经将画像展开,摊放在桌上。
桃夭夭粗略扫过一眼,就像见到了鬼一样,跌坐的太师椅上。
她颤抖着手,指着桌上世子画像,“此人…可是…镇远侯……世子?”
秋月点头,桃夭夭噌的一声站起来,提起袍子下摆,疾步奔出去。
秋月暗自琢磨姑娘怎反应如此慢。
这会知道世子人在府上,这高兴得,步子都快飞起来了。
花厅。
桃夭夭耳边全是跳诛仙台之前,众仙骂她的话。
以及梦魇时,天帝让她莫要白日做梦。
她颤抖着身子站在花厅门口,迟迟不敢进去。
她还记得,沄隽上神得知她喜欢他的时候,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。
桃夭夭深呼一口气,她抬脚走进去,看见花厅到处放着盛聘礼的匣子。
地上的木制笼子里,装着一对大雁。
管家和爹爹都不在。
茶几上放着青花茶盏。
一位公子手负在背后,背对着她。
玉冠束发,一袭墨青色的圆领袍子。
公子听见有脚步声,正欲转身,桃夭夭让他站着不要动。
公子愣了半晌,还是听话的背对着桃夭夭。
桃夭夭跪地,声线带着嘶哑和打颤,“求世子恕罪,我不能……奉旨嫁给……你。”
公子惊得差点没站稳,见花厅屏风背后没有动静,他佯装恼怒且严肃的道,“你想悔婚?你知道悔婚的后果吗?”
“只要不殃及桃府,我愿意以死谢罪。”桃夭夭说完,整个身子贴在地上,背脊微颤。
公子长久没说话,一时间花厅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。
“给我一个悔婚的理由。”花厅突然响起一道冷冷的声音,与刚才公子的声音全然不一样。
这声音惊得那一对大雁扑腾着翅膀,嘎嘎嘎的叫着。
桃夭夭以为公子因悔婚的事动怒了,她再次磕头道歉,声音依旧沙哑却态度坚定。
“我…有心……上……人了。”
桃夭夭为了将赐婚毁得彻底,她再次磕头且开口道,“他虽只是一个侍卫,但我心悦他,求世子成全。”
卫卿一开始本是看热闹,假装陆隽逗逗小姑娘。
他哪料到这小姑娘竟要悔婚。
真是活久见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