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了!”黄天南高声说道,“肯定是董家做的好事!他们家有个儿子丧心病狂的,简直无恶不作,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!小慧和她孩子肯定是他们杀死的!”
贺青点点头道:“或许是吧。”
他虽不知黄天南所指的那个丧心病狂的人是谁,但隐隐感觉到凶手就是对方所说的那个人了,因为他通过观看那几件葫芦瓶的来龙去脉得知事情的真相,完全可以说他是“目击者”,从杀害那个女仆到装尸入瓶,那一幕幕影像依然不停地在脑中回放,目不忍视。
而那个刽子手是个年轻人,形貌丑陋,目光凶狠,就像是一只冷血动物,要不然怎么连刚出生不久的小孩都下得了手。
“哦,对了!”贺青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,暗道,“那个婴儿的尸骨现在放在哪里呢?!”
尽管他的眼睛异能能使他回到“命案现场”,但是那播放速度毕竟太快了,跟那三只瓶子无关的很多细节他也根本没办法看到,所以他不确定那婴儿的尸骸现在埋在哪里,不过他料想宣天师肯定知道,等下一问便知。
他正这么想的时候,只见遍体鳞伤的宣天师颤巍巍地站了起来,此刻他鼻青脸肿,面部扭曲,形容极为可怖。
奇怪的是,宣天师站起身来后没有走向黄家兄弟,而是一步步地挪向贺青。
当走到距离贺青只有三步之遥的地方的时候,宣天师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。
“人算不如天算!”宣天师说道,声音颤抖得厉害,“天算不如人算!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中,在这个上我无话可说,从此以后我也绝不再看风水!老弟,我只求你一件事,放过我家人!”
“你说什么?!”贺青诧异道,“你家人不关我事,为什么要我放过他?!你把话说清楚!我从来不伤害无辜!”
宣天师老泪纵横,哽咽道:“我根本不想这么做的,我是被迫无奈的!如果我不那么做,那他们……他们会伤害我家人!现在事情败露,他们同样会伤害我家人!我家人是无辜的,他们跟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!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们了!”
“我怎么救他们?!”贺青只觉得很奇怪,对方的金主要对其亲人动手,他一个外人怎么去帮他们。
宣天师说道:“你帮我求求黄先生,先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,给……给我两天的时间就可以了,我把我家人送去国外,把他们放在一个无人知道的地方,这样他们就能平安地生活下去了!等我家人安全之后,我就站出来指证杀人凶手,反正我害死了人,我迟早会坐牢会枪、毙的!老弟,求求你了,救救我家人,我母亲都九十多岁了,我小女儿才刚上中学啊!我不想他们被杀害!!”
说罢,他头往地上磕下去,磕得砰砰作响。
闻言,贺青暗中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,黄先生他们也愕然相顾。
黄家兄弟对宣天师家的情况还是很了解的,知道他一家七口人,如果宣天师这边的事情败露,那幕后黑手没准真痛下杀手,制造灭、门惨案,一家七口,那惨象可想而知了。
可尽管如此,黄天南依然难消心头之恨,喝道:“姓宣的,你家人的命是命,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么?!人不能这么自私!今天你叫我们放过你,休想!”
他态度坚决如铁,丝毫不予退让,宣天师也就是料定黄家兄弟今天不会放过他而向贺青求情的,因为他心知肚明,黄家兄弟现在只听贺青的话,眼前这个神一般存在的年轻人,他自有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力。
“黄先生,你们先别激动。”沉思了片刻之后,贺青说道,“这件事不宜艹之过急。我们先不说这个——宣忠贵,我还有几句话想问你!”
“什么,你问吧!我什么都如实回答!”宣忠贵忙不迭地点头道,事已至此他还有什么好隐瞒的,不该说的对方这个奇男子似乎都了如指掌了,隐瞒也是隐瞒不住的。
贺青沉声说道:“我问你,那婴儿的尸体你们放哪里了?现在只找出他母亲的尸骨,但他母亲好孤独,他要和自己的孩子住在一起。”
“婴孩……婴孩……”提到这个事情,宣天师身体开始剧烈地发抖,他几乎跪不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