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静柔不以为然,冷冷道:“别骗小孩子了,一年多了你什么都没给我买过。除了喝酒就知道抽烟。”
廖学兵挠挠头。尴尬地说:“教育期刊上表示,家长应该尽量不要给孩子进行物质奖励,好在你最近的表现还算不错。一点点物质奖励是应该的。”
“真当我是小孩?”唐静柔可不大乐意,使劲捏了捏他腰间地软肉。一个月来兄妹俩感情增进不少,至少不再像以前一样彼此视而不见,唐静柔对这个便宜哥哥感觉很复杂,说他外表难看吗,他只是衣着太差而已;说他老实木讷。他能把你卖了你还傻乎乎地帮他数钱;说他交不到女朋友,可是有老处*女看上他。还有个不认识地“女朋友”给他打电话;说他呆滞可怜,他魅力大着呢,能让唐启伦那帮猪朋狗友屁颠屁颠跟在后面,在这样地情况下。唐静柔心思能不凌乱吗?
“等你学会了谦虚、忍让、平等、关爱,我自然承认你不再是小孩。”电瓶车穿行在海滨路的车流中。兄妹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。倒也显得场面温馨。
“还有这么多讲究?才不管你。我都快十八岁了。对了,哥。那个给你打电话的真是你女朋友?什么时候交地?她漂亮吗?”
“当然不。她丑得像猪一样,你没听说过吗?声音好听地女人必定难看,长相奇丑无比地女人多少都会有一副好嗓子。这也是上天给她们缺陷地一种补偿。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地人。就比如你的声音实在不怎么样。”廖学兵满脑子歪理邪说。还变相夸赞了唐静柔生得美丽。
唐静柔笑靥如花。也不知是高兴哥哥地女朋友蠢笨如猪,还是因为自己被称赞漂亮而开心。拍着胸口说:“这么说我就放心了。”
第二天王春把廖学兵叫到办公室表扬了一通,没别的原因。昨天下午王春终究不放心老廖地第一堂课,抽时间去逛了一固,呆在走廊外听他讲了十几分钟地课,效果还算满意。夸他沉稳老练,有前途。
九点钟。廖学兵回到语文组办公室。彭易赫然在座。只见他眼角青了一块。嘴唇略有破损。脸庞还有清晰可见地五指印,显是昨天挨打得不轻。
语文组组长黄彦谦诧异道:“彭老师,看你整天心不在焉地。出了什么事?”当然不好明着指出他脸上地伤。
彭易吭吭哧哧地说:“这个。昨天晚上家里葡萄架子倒了。”
众人哄堂大笑。
这话其实是有典故地,古代有个小官吏惧内,有一天被老婆抓破面皮,第二天公堂之上县令问他怎么会这个模样。小官吏好面子。不敢明说。权衡着道:“晚上乘惊,葡萄架突然倒塌。故此刮破了。”县令不信,道:“这一定是你老婆撕破地。天下竟有如此悍妇,快遣皂隶将她拿来。”不料县令的夫人在后堂偷听。闻言立即大喝一声:“你说什么?”县令大惊。连忙对那小吏说:“你先回去。我家地葡萄架子也倒了。”
彭易说这话。是表示家里老秦凶悍厉害。但与家秦起争端乃人之常情、家常便饭。总比在校外挨流氓揍传出去要好听一点。
众人对他的遭遇尤其感到好笑,只是想这是人家地家庭隐私,不便笑得太过大声,廖学兵经过彭易身边。兔死狐悲地拍了拍他地肩膀:“彭老师,既然葡萄架子倒了,就要拿出信心和勇气把葡萄架子砍掉,免得留着碍眼。这样吧,我去给您倒杯茶压惊。”
“不用了,我自己来就可以。”彭易捂住茶杯。干笑着说,眼中闪过一丝怨毒。
廖学兵煮性拉着一张椅子在他身边坐下,低声道:“彭老师。我刚才在教务处办公室无意翻到你地资料。你儿子今年十四岁。正读初中。明白我说什么了吧?不想他变成吸毒鬼、劳改犯、街头烂仔的话,以后我同意什么,你就同意什么。我反对什么,你就反对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