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昔昭:“……?”
*
孟昔昭回自己房间了,而崔冶听到了他在外面说话的声音,却找不回往日的平静,只感觉心里越来越暴躁。
平心而论,孟昔昭今天也没说什么不好的话。
他说的全是实话。
实话,所以才无情。
前面孟昔昭说他是靶子、是傀儡,他听了心里都没有多大的波动,而到了后面,孟昔昭说稀里糊涂的就这样了、再想远离也不可能了,听完以后,崔冶的脑子里就只剩下这两句话了。
他认为孟昔昭是一场缘分,而孟昔昭认为他是一场异数。
打破了他的常规,因为位高权重,不敢得罪,所以也不敢远离,现在越陷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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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的荣光郁浮岚惊愕的目光中,慢慢走到了孟昔昭门前,郁浮岚愣愣的看着他,发现崔冶先是轻轻把手按在房门之上,确定这门没有从里面闩上,他才猛地一用力,跟砸场子一样,把门啪的推开了。
然后,他迈步走进去,又咣的一声,把门反关上。
这一套流程,前后不过一眨眼。
郁浮岚:“……”
真是可怕,在匈奴待久了,连他们温文尔雅的太子殿下,都沾染了一身的土匪气息。
……
隔壁,孟昔昭的房间,孟昔昭也没睡,正披散着头发,倚着床头,埋头苦思为什么郁浮岚今天对他爱答不理的。
事出反常必有妖啊,难道在他致力于挑拨离间的时候,匈奴人也没闲着,把他家偷了?
……
正想着呢,必有妖的“妖”,就自己闯进来了。
孟昔昭一愣,还没看是谁,就迅速的掏出了枕头下面的短刀。
崔冶:“……”
孟昔昭:“……”
崔冶先看了看他手里的短刀,然后才缓缓抬眼,看向孟昔昭:“这是不是有点谨慎过头了?”
孟昔昭默了默,把刀塞回枕头下面:“防人之心不可无,越是头脑简单,越容易冲动行事,万一有个匈奴人回去以后思来想去觉得不行,还是应该杀了我,那我这刀,不就能派上用场了。”
崔冶:“派不上。”
孟昔昭一愣:“为什么?”
他走到一旁的桌边坐下,那里有这房间里唯一的一把椅子,“驿馆外面是丁将军的人把守,里面则是我的人时刻巡逻,别说匈奴人,就是一只苍蝇,都没法越过我去,更遑论来到你的面前呢。”
孟昔昭听着,习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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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的荣光解,但孟昔昭不知道啊,孟昔昭甚至有种完了完了大意失荆州了的感觉。
匈奴这边表现再好有什么用,哪怕把匈奴搅得一团糟又有什么用,太子因为他那两句话,就要跟他离心了啊!
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,赶紧补救一下,但是思考半天,最后绝望的发现,说什么都没用了。
孟昔昭简直想哭,“殿下……”
同样一声欲语还休的殿下,郁浮岚得到的待遇是被砸了一本书,而孟昔昭得到的,是崔冶神情平静的一个眼神,那意思是,你说吧,我听着呢。
……
孟昔昭绞尽脑汁的试图解释:“殿下,我……我应该已经告诉过殿下了,詹不休他对大齐有心结,所以日常与他相处的时候,我会比较照顾他的情绪。”
这一照顾,就容易说一些不中听的话。
崔冶:“那你平时可照顾过我的情绪?”
孟昔昭:“……”
他直觉这是个送命题,不管回答有还是没有,崔冶都不会高兴的。……
他直觉这是个送命题,不管回答有还是没有,崔冶都不会高兴的。
过了一会儿,他才回答:“我不知道,和詹不休,我几个月才见他一次,说过什么话也记得很清楚,可我跟殿下见得次数太多了,以前说过什么话,我已经想不起来了。”
崔冶望着他,突然笑了一声。
这笑和平时不太一样,让孟昔昭听得心里十分忐忑。
这时候,崔冶说道:“以前我竟没发现,你这么会哄人。”
孟昔昭:“……”
看着崔冶的眼睛,他说道:“那是因为我以前没哄过人。”
崔冶挑眉,显然是不信他的话,这时候,孟昔昭又说:“是真的,以前我只骗人。”
崔冶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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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的荣光的了。”(touwz)?(net)
崔冶看着他,没有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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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昔昭眨眨眼,设身处地的想了一想,才明白崔冶为什么最介意这一句。
微微前倾,孟昔昭看着崔冶,小声问他:“你是不是还觉得,我不应该与你走得近?”
崔冶:“我已经不再那么觉得了。”
孟昔昭哦了一声,笑起来,心里想着,那就好。
然后,他又听到崔冶说:“但我觉得,你可能是这么觉得的。”
孟昔昭:“……”
“为什么?”
崔冶:“因为,认命并非是心甘情愿。”
孟昔昭愣了愣,突然有种无语的感觉。
叹了口气,他问:“殿下,我们已经认识这么久了,在你看来,我居然是那等无能之辈吗?”
崔冶拧眉,没明白他的意思。
孟昔昭扶着头,感觉很心累:“当初我与殿下相识是意外,见面不过第二回,我便知道殿下的身份了,如果我想摆脱殿下,不是我说大话,当天,我就能让整个应天府知道我与殿下交恶。”
崔冶:“…………”
“可我没有,后来的每一次,难道是有人把刀架在我脖子上,逼着我去见你吗?也没有啊,所以你为什么总是觉得,我会后悔跟你相识呢。”
过了一会儿,崔冶才回答他的问题:“因为如果是我自己,我便会后悔。”
孟昔昭微怔。
抿了抿唇,他说道:“可我不是你,我永远都不会后悔。”
崔冶想说,初生牛犊不怕虎,年少便不要说永远。
崔冶还想说,他介意的可不止这一句,而他姓崔,他流着崔家人的血,哪怕每一句孟昔昭都能解释,他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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