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道内并没有什么火把照明之类的东西,但奇怪的是却并不怎么黑,不知是崖壁上的那层石头还是什么的原因,灰蒙蒙的,地道内空无一物,除了隐隐约约地流水的声音外,再没有任何动静。
水流声很细很轻,如果不是先前在地道口特别注意地聆听的话几乎发现不了,不过展修在听到这缕流水声后,紧皱的眉头忽然舒展了下来,不假思索地继续朝地道内深处的水流声响起的地儿走去。
一道看似天然形成的小溪从脚下的石头缝里悄无声息地冒了出来,随着脚步在地道内蜿蜒曲折的前进……
地道内渐渐有各种如同钟乳石一般被水凝成的石笋、柱子、浅坑、水洼……
渐渐地,地道内的空气越发的潮湿,洞壁处处开始湿湿洼洼的,脚下那条小溪也逐渐没过了膝盖,道路变得越来越难走。
到后来,要不是有些大的石块毫无规律的陈放在不起眼的角落外,几乎没有什么落脚之地,展修身子也变得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湿漉漉的。
尽管看着狼狈,然而展修心中却越来越轻松,一切似乎正映证了自己的推断。
水,先天地之母,后万物之源!
当令者旺,生我者相,我生者休,克我者囚,我克者死。
而这时节,冬天刚刚到来,草木停止生长,和人一样开始休养生息,正是幽冷冰封的季节。
暗沉的地底,当令者水正旺!
进得以水为首的入口的地道,这便是生门。
而其它的,在此刻进去,或许真有可能要么是囚,要么是死,不管里头有着什么玄机,但总归不是出路。
果然,地道里的水汽和小溪在爬过一面小坡后消失了。
只是,眼前出现了和最初进地道时一模一样的数个地道口分支,展修望着这一画面,一时无言。
……
并未思索太久,按照水生木的推断,展修钻进一个长满野草的地道,便见地道处处半人多高的野草;
木生火,接着在扑面而来的热流与升腾的丝丝烟雾中又钻进另外一个,身上的湿汽转眼消失无踪
……
曲曲折折的地道仿佛无穷无尽,展修一个接一个不知疲倦地往前行进,越到后来反而速度越快。
直到连钻八个地道分岔口后,展修从地道中前行了数百米之后,正前方是一道巨大的石门。
石门开了一道缝,但只有手掌来宽。
看着石门上略有些光滑的痕迹,展修并未观察很久,而是双手放在石门两侧,用力一推。
石门轻轻摇晃了一下,但是并未被推开。
展修闭上了眼,深吸一口气,心念一起体内那股子热流瞬即抵达双臂,沉腰立马间,吐气低吼一声
“开!”
“咕隆隆”,石头被推至两边,展修闪身而出,石门又缓缓合上了。
又是一处巨大的石屋,然而此刻里边却并非空无一人。
最初带他们进来的面色冷漠地紫衣香主正站在石屋内,旁边还有好几个身着不同颜色、年纪看似和紫衣香主都差不多的男女。
最中央的石座上,端坐着一位身着长袍,头发老长老长但是白如面碗的老人,就连眉毛和胡须也是一片雪白之色。
没有人说话,雪白长发的老人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刚刚推门而出的展修,除了紫衣香主仍神色淡漠之外,其他人则目露惊异之色。
“这老头子,莫非是神农堂的堂主?”
展修心下暗想,旋即觉得这一幕,怎么就和自己当初见到密须门的门主巫酉的情景如此相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