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柔在旁边站了一会儿,瞅着汪媒婆心烦的绞着手中的帕子,依旧没跟她说是来干嘛的,想了想,再次开口问道:“敢问您来找我娘是干什么的呀?”
汪媒婆依旧维持原先那副样子,窘的丁柔以为她的声音太小,所以汪媒婆没有听到。
过了好一会儿后,汪媒婆才不咸不淡的说道:“找你娘跟你姐有事儿呗,不然谁闲的发慌来你家里坐?”
状似不屑的斜睨了丁柔一眼,汪媒婆继续恢复刚才的那副痴呆像,手上的帕子都快要被她给搅烂了。
即使丁柔的脾气再好,也没那心气儿继续在汪媒婆的面前待着,听着她还是一副避而不答的样子,也不高兴在她面前站着,顾自回了西屋继续做女红去。
又过了两刻钟时间,丁母终于姗姗回来。
一进门,就看到一个陌生的妇人独自坐在堂屋,丁母一愣,“这位是?”
汪媒婆动也不动,只略略抬眼朝丁母看去,淡声道:“叫我汪媒婆即可,我是来给你家大姑娘做媒的。”
做媒?若单看她脸上那神色,恐怕说她是来报丧的,都会有人相信。
但丁母现在正忧心这事儿呢,一听说竟然有媒婆找上门来,当下高兴的不行,也不管这媒婆脸上到底是个什么神情,便一屁股在她身旁坐了,“是谁家的?”
丁母这着急性子倒是对了汪媒婆的胃口,也不拐弯了,直言道:“十梓街的张家大儿,今年二十,年纪虽然有些大,但张家老父是郝府铺子里的一个管事,每个月挣的银子可不少,是个不错的人家。”
一听说那男子的父亲竟然是郝府铺子里的一个管事,丁母便愣住了。
“那样的人家会看得上我家页子?”
汪媒婆不甚耐烦的回道:“若是看不上,也不会让我来做这桩媒了,你放心便是。再者说了,难不成你以为我闲着没事儿做,拿这种事情来诓你?”
丁母连忙摆手,赔笑道:“别,你别误会,我这不是没有想到嘛。”
“哼……这世上你没想到的事情多了去了。”
丁母见识少,被汪媒婆两句这么一挤兑,顿时讪讪的说不出话来。
“行了,这事儿我也跟你说过了,你要是没意见呢,我看这桩婚事就这么定下来吧!能攀上张家,那也是你丁家的福气。错过了这个村,以后可就没这个店了,再也遇不到这样好的人家。”汪媒婆站起身说道。
见着汪媒婆似是要走,丁母连忙上前扯住了她的胳膊,赔笑道:“汪媒婆,你且慢些,你这既然是来说媒的,总要把那张家的情况好生跟我说一下吧。不然,我如何来考量?”
汪媒婆厌恶的看了一眼丁母攀住她的手,原想甩开她,但想到沈妈妈给的那些好处,便将那丝怒气压了下去,只是不动声色的将胳膊拿了出来,一面淡声道:“张家就住在十梓街上,那条街上也就他家是郝府铺子的管事,你去一打听便得,又何必非要听我说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