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怔了片刻,不由诧异的看向丁页子,问道:“你还没有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你家里人?”
丁小虎瞬时下巴前倾下沉,好似突然掉了下颌一般,难道郝公子的确非姐姐不娶了?那个沈寒松也不是无缘无故的找麻烦?嘿……他先前还真的以为那货是脑子毛病了呢。
郝凌越发证实自己刚才的猜想了。
丁页子没所谓的笑道:“这不是媒婆还没有上门提亲嘛,要是我现在跟我娘和柔儿讲的话,恐怕她们会以为我是白日做梦,才不相信这是真的呢。”
郝凌点头,不得不承认丁页子说的有理,毕竟他们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,除非真的已经定下婚事,然后顺利的成亲,不然恐怕任何人都不会相信这是真的。
“那你今天是为了?”郝凌迟疑的问道。
丁页子再次怒哼一声,只是听起来撒娇的成分居多罢了。
“我刚才问你了,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呢?”
郝凌一脸的不解,诧异的问道:“什么叫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你?”
他实在是有些想不透,他能有什么必须要告诉丁页子,但是又没有跟她讲的事情呢?
看着郝凌完全不知所云的神色,丁页子大度的提醒道:“你先前光跟我讲你家里有多麻烦,但是你压根没有跟我说过,其实你家里是有属意为你娶的妻子的吧?”
郝凌顿时脸色一变,沉声道:“这是谁跟你讲的?”
虽然沈姨娘一直有意想要让沈燕嫁给郝凌,但在亲事真正确定以前,绝对不会有谁傻到在外面宣传这种事情。不然的话,到时候郝凌没有如期娶沈燕,她还要怎么活下去?面子都丢干净了,也不会有人愿意娶她。
丁页子耸耸肩,算是从郝凌那里得到了确认。不过一者沈燕也压根没有跟郝凌定亲,二者郝凌跟沈燕之间也没有感情,所以说起来她也不是第三者,心里上自然也没有什么负担。
“不是谁跟我讲的,而是人家已经找上门要我退出了。”丁页子摇摇头,叹了口气,一副无奈的样子溢于言表。
郝凌闻言一惊,“有人找你麻烦?是谁?”
丁页子实话实说,“沈寒松,昨天他就已经去过我家一趟了,给了我两百两银子,要我识相一点,主动退出,不然以后没我的好果子吃。”
“你收下他的银子了?”郝凌惊讶的问道。
虽然他不认为丁页子是那种爱财的女人,但两百两银子对于丁页子这样的家庭而言,实在是不少了。
丁页子再次气恼的甩了他一个白眼,沉声道:“哼……我丁页子在你眼里就是这么嗜财如命的人?”
郝凌会过意来,不免尴尬的笑道:“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
丁页子截断他的话,追问道:“那你是什么意思?”
郝凌一窘,失笑的摇头,只好先道歉,“对不起,丁大小姐,是小生错了,不该随口乱诌,还请你原谅,好不好?”
丁页子浅笑着将自己面前空了一大半的茶盏往桌子的中央推了推。
郝凌立时会意,也不恼怒,轻笑着拎起茶壶帮丁页子倒满了水,又小心翼翼的推到她的面前,道:“这下可以了吧?”
丁页子端起茶盏,轻抿了一口,随之惬意的眯了眯眼,笑道:“嗯,到底是郝公子亲自斟的茶,喝起来就是不错。”
郝凌再次失笑,没有想到丁页子还有这么淘气的一面。
丁页子也不跟他绕圈子了,放下茶盏,直截了当的说道:“我当然没要他的银子啊,婚事哪里是可以买卖的?后来沈寒松就被我给气走了。想必你也知道,他肯定不是那种善罢甘休的人,所以今天上午就去我家铺子里砸摊子了。”
一想到她今天彪悍的一砍菜刀,沈寒松主仆俩吓得同时噤声的情形,她就乐不可支。
唉……看来不管是什么样的人,都是怕死的啊。
有句话怎么讲的?软的怕硬的,硬的怕横的,横的怕不要命的!她丁页子都是死过一次的人,怕个毛线啊。早在前世的时候,她就已经知道,人善被人欺,马善被人骑,必要的时候,为了自保,她必须要摆出一个横得不得了,完全不怕死的样子出来。只有这样,才不会有人随意的就敢欺负她。
听到沈寒松竟然去丁家砸摊子,郝凌顿时一阵的气恼,恨不得现在就去找沈寒松算账。没想到在这种时候,丁页子竟然还笑的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