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柔也忧心不已,但她也知道自己忧心也没有,故而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做女红上,算是暂时转移注意力吧。
丁页子让小虎将黄豆洗了一遍,而她则去看看丁母跟丁柔。
中午吃饭的时候,那娘儿俩显然心不在焉,饭都没有吃多少,想必是被今天上午沈寒松来砸摊的事情给吓住了。
唔……作为家里最胆大最有发言权的人,也许她应该给那娘儿俩吃颗定心丸,别介沈寒松还没有再次上门找麻烦呢,那娘儿俩就自个儿忧心死了。
丁页子去到东屋,果然看到丁母半卧在床上,不住的轻声唉声叹气着。
丁页子半坐在床沿上,握住丁母的手,关切的问道:“娘,你是不是还在想今儿个上午沈寒松砸我们家摊子的事情呢?”
丁母觑了丁页子一眼,眼神落向里面的墙上,幽幽叹道:“沈少爷一向不是那种好相与的人,我只怕今日的麻烦不会那么简单的就结束了。”
丁页子毫不犹疑的点头,沈寒松的确不会那么轻容易的放弃,他的脾气也的确是很不好。但是现在郝凌插手了,并且会让郝老爷施压给沈姨娘,除非沈姨娘是真心想要跟郝老爷对着干,不然她应该知道最正确的做法是什么。
丁页子思量片刻,实话自然是不能跟丁母讲的,免得她想得更多。
想了想,缓声对她道:“娘,我看你还是暂时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,沈公子即使是想找咱们家的麻烦,暂时也不会来找。别介麻烦还没找上门,你就先把身体给愁坏了。”
丁母幽声道:“我怎么能不愁?咱们家才是多大的摊子?要是沈公子存心对付咱们,只怕以后的生意也是要做不下去了。再者说了,你怎知道他明儿个就不会再来找麻烦了?”
丁页子握紧丁母的手,以此给她一些坚定的力量。
她道:“你想啊,既然今天沈寒松给了孙捕头面子,没有继续闹事,那要是他明天再来闹事,岂不是等于当众打孙捕头的脸?孙捕头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头,但到底也是官府里的人,你说是也不是?沈寒松不至于这么的没有眼头见识,这么快的就去做傻事。”
丁页子的这一个说辞倒是被丁母给勉强接受了,但依然不改她忧心的状态。
这几天是给孙捕头面子,沈寒松可能不会来找麻烦,那么以后呢?沈寒松那种小肚鸡肠的人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此事,现在将她们家给惦记上了,迟早会来找麻烦。
即使丁页子已经尽量努力的去安抚丁母的情绪,但是丁母是个老思想,也不知道其中的内情,不管丁页子怎么好声相劝,她依然忧心的不得了,但相比于之前已经好了不少。
丁页子也算是尽了努力,反正提亲的事儿就在这几日,等到真相一揭穿,想必她娘也就没啥可忧心的了,只怕到时候高兴还来不及。
想着,丁页子便又去了丁柔那儿一趟,站在门口看见她正在专心致志的做女红,便打消了说些什么的念头,转身去了作坊。
时间不早了,还是做豆腐花要紧。
上午的闹剧并没有对丁家的生意造成太大的影响。
下午,丁页子跟丁小虎沿街叫卖豆腐花的时候,入口即化的上品豆腐花依然是畅销无比,很快就卖完了,而且也没有任何来捣乱的人。
也不知道是郝凌已经知会过一声了,还是沈寒松真的是看在丁家有郝凌罩着的份上,暂时不来找麻烦了,总之生活在短时间内又恢复了安静。
但是外面的流言却是一直没有停息。
不明\\真相的围观群众并不知道沈寒松找丁家麻烦的真正目的,当然,他们也不认为沈寒松那个胡诌的借口是真的。毕竟丁家已经不是第一代做豆腐了,都是祖传下来的手艺,很多人都是吃着丁家的豆腐长大的,当然知道丁家的豆腐好不好吃。
就是因为不知道真相,所以在大量编造的风言风语下,真相越发的扑朔迷离了。
加之一向跟财权人家关系还不错的孙捕头竟然罕见的帮丁家说话,这越发让八卦群众好奇其中的原因。
于是,在平静的表现之下,丁家再次走在了八卦的风口浪尖上。
当然,一般八卦都是流传在民众的口中,很少会传到当事人的耳朵里,也鲜少会有人主动直接的去当事人的面前问个究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