郝老爷深深叹了口气,眉头紧拧的几乎都能夹死苍蝇。
“行了行了,我去开方子,你让人去煎药吧。”吴老大夫拍拍郝老爷的肩膀,勉强算是安抚,随后去到方桌前开方子。
郝老爷又在郝凌的床头前站了一会儿,心里竟然升起一股佩服郝凌的情绪。若是郝凌也对沈燕心存好感,若是郝凌当真将沈燕给娶回了郝府,以沈燕如此作为,她什么事情做不出来?若真是那样的话,郝府祖宗八辈怕都是气的在黄泉抬不起头来了。
“安信。”郝老爷扬声唤道。
一直守在门外边的安信连忙推门而进,进来后顺手又将门给带上了。
“老爷,都是安信的错,安信没照顾好少爷。”安信噗通一声在郝老爷的面前跪下,满怀自责。若是少爷今天有个三长两短,他也别想活下去了。
郝老爷摆摆手,不耐道:“行了,今天这事不是你的错,你赶紧把方子拿了,给少爷煎药去。记住,药只经你一人手,少爷也你一人照顾,万不可让旁人靠近。”
郝老爷可不想让郝凌中春药之毒的消息散播出去,若是被哪个大嘴巴的人在太和县里散播开来,郝府的脸面何在?安信伺候郝凌多年,又是管家之子,值得信任。
安信得令,忙去吴老大夫手里拿了药方,急急的出去抓药煎药。
吴老大夫收拾好药箱,缓步踱到郝凌的床边,又给他把了会儿子脉。刚才他施针后,郝凌的脉相已经渐渐趋于平稳,等喝完一剂药后,应该就没什么事了。
“那个应该没事了,只不过这么凉的天气,又是在湖水里泡了许久,怕是受了风寒,回头要好好喝上几剂汤药。”吴老大夫站起身,郑重的嘱咐道。
郝老爷颔首,“我会吩咐下去的。”
吴老大夫等了会子后,将郝凌身上的针都拔下收好,又对郝老爷道:“行了,那没事我就先回去了,明天再来看看。”
郝老爷点头,又吩咐人将吴老大夫送了出去。
趁隙,沈姨娘轻手轻脚的进了房来,瞅着郝老爷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,她不知道郝老爷已经知道了多少,只得装作没事人似的,柔声劝道:“老爷,大少爷会没事的,你当心身子。这么晚了,明天还有事情要做,不如先回去休息吧,这边有下人照应着就行。”
郝老爷猛的转身,直直的看向沈姨娘,沉声喝道:“有下人照应着就行?你真当我老糊涂了不成?”
沈姨娘被郝老爷如此激动的反应吓的一个退步,讪讪问道:“老爷,你这是怎么了?”
“你自己做的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!明儿个就把该送走的人给我送走,别介要我撵出去可就丢人了!”郝老爷丢下这句话,冷哼一声,甩袖而去。
走到门口的时候,瞅着郝灵珠等人还在门口守着,不耐的喝道:“这么晚了,都站在这里干什么呢?全都给我回去!”又对一旁的郝安说道:“郝安,郝凌这里你留下看着,不许闲杂人等进去。”
郝安忙应了一声,疾步进了内室。
郝安进来了,沈姨娘自然也不方便多待,忙出了去。
郝灵珠虽担心郝凌的安危,但见着自家爹爹怒火恁般的大,怕是哥哥落水之事另有蹊跷,不方便她继续在这儿守着。如此一想,郝灵珠便决定暂且回去休息,明日再来看看郝凌。
郝灵珠一走,郝灵薇跟郝昱也不想多待,随之也走了,只沈燕心中忐忑,绞着双手站在那里,不知如何是好。
少时,沈姨娘出来,见着屋外只沈燕站着,想到好好的一桩事情被她办糟到如此程度,还惹得郝老爷发了好大的火,顿时气结,没好气的对沈燕说道:“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呢?”
沈燕原想问问郝凌现在如何了,只是瞅着沈姨娘心情不愉,她也呐呐的不敢追问了。
沈姨娘走了几步,又想起郝老爷刚才说的话,扭头又对沈燕说道:“先跟我过来。”
沈燕只得跟了上去。
郝老爷气着沈姨娘做的蠢事,今夜自是不会在沈姨娘的房中过夜,一个人去书房待着了。
沈姨娘也早料到郝老爷会如此,这才将沈燕带到自己的房中。
“行了,你们都出去吧。”沈姨娘摆摆手,让房里的下人都出去,就连沈妈妈也被她遣了出去。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