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柔微蹙了眉头,不解的微微点头道:“听说过,可是郝公子现在对你很好,那不就行了吗?”
丁页子张了张嘴,很想好好的给丁柔洗洗脑,但又一想,她即使说得再多,又有什么用呢?能改变丁柔这么多年下来养成的那些根深蒂固的观念吗?再者说了,口说无凭,她即使说的再有道理,又有什么用?丁柔还是不能理解。与其嘴上说的再多,倒不如以后好好的帮丁柔把把关,帮她嫁一个好人家就得。
这样一想,丁页子便也不再多说些什么,只是淡笑着说道:“但愿以后也这样好吧。”
丁柔似是明白了丁页子的言外之意,想说些什么,最终也还是没说。
她们都是十几岁的女娃儿,虽然都还没有嫁人,但是见过的事儿可不少,人情冷暖也品尝了不少,很多滋味都是在于自己慢慢品味。现在好,能代表以后都好吗?
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,丁柔现在也与丁页子一般,慢慢的养成了淡定的心态,不再像以前一样急躁行事,很多事情也慢慢学会了三思而后行。
丁柔的这一切变化,丁页子都是看在眼里的,不免替她感到高兴。
一天时间眨眼而过,这一日晴空万里,日阳高照,清风微拂,一切都美好的像是梦一般。
时间还早,丁页子也没有急着换上嫁衣,而是还穿着便服,呆呆的看着院子里放着的三抬嫁妆。这三抬嫁妆都是丁母拿着那两百两的银子帮她置办的,虽然不算多,但也是尽了丁母所能,尽力让丁页子的出嫁显得风光一些。
若丁页子嫁的不是郝凌,而是其他任何一个与丁家差不多情况的生意人家,这样的嫁妆都已经算是风光大嫁了,偏生这三抬看似还不错的嫁妆与郝府一比,还真是不够看的。
丁页子轻舒了一口气,对于丁母的心意,她铭记在心。其实若是她娘自私一点,将两百两银子私扣下一大部分,她也不会有什么说的。但是她娘没有那么做,而是将其中的绝大部分都给她置办了嫁妆,只是为了让她的腰杆儿能挺直一点,以后在郝府行事能方便一点儿。
“页子,进来,该换衣服梳头了。”丁母不舍的轻声唤道。
虽然嫁闺女是必然的事儿了,但这一换上喜服,梳了头后,就真的是要成为旁人家的媳妇了。
今儿个,万如意跟丁世恒也早早的过来帮忙了,听得丁母唤丁页子去梳头,万如意忙放下手上的事儿,疾步去了大屋,准备看看丁母帮丁页子梳头的一幕。自然,丁柔也跟了过来,倒是两个小男孩子被逼留在了灶房摘菜呢。
丁页子待在西屋,磨磨蹭蹭的换上喜服,墨黑的头发披散在背上,这才羞羞答答的开了房门。
丁母看着面前身着嫁衣的大女儿,不由一阵的感慨。一面是欣喜页子终于要嫁出去了,一面不舍的想到以后大女儿就是旁人家的媳妇了。
“姐,你真好看。”丁柔突然发现,原本一向平凡的丁页子在换上嫁衣以后,竟也是这般的漂亮。原本略略有些黑的皮肤在正红嫁衣的映衬下竟然看起来白嫩的很,双颊泛着红晕,比最好的胭脂化的还好看。
丁页子早知道自己现在的长相平凡的不得了,突然听到比自己漂亮很多的丁柔夸她好看,第一反应就是丁柔这是在安慰她呢。
万如意一把抓住了丁页子的手,笑呵呵的上下打量着,夸赞道:“页子,这嫁衣当真是好看,衬得你整个人都漂亮的不得了。我还真的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新娘子。”
丁母也毫不犹豫的抓住了丁页子的另一只手,喟叹道:“养了这么大的女儿就要是旁人家的人了。”
万如意笑嘻嘻的用胳膊肘捅了丁母的腰肢一下,笑道:“大嫂,我看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呢,你可是有两个女儿呢,这都舍不得了,那你让我这个没女儿的可如何是好?”
丁页子知道她们这是在打趣她呢,原本性格爽朗不拘小节的她今日却变得有些拘束,竟是红着脸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。
丁母跟万如意同时拉着丁页子的手,将她拉到了东屋的妆台处,妆台上早已摆好前几日刚买的上好胭脂,还有刚采购的金银首饰,待会儿梳头完毕,便帮丁页子给带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