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起一锅,两斤牛肉切成小粒,焯水捞出来。
锅里重新下油,油温六成热,下入一大把香葱、生姜片、大蒜等等,下锅慢炸出香味,再把渣滓用漏勺漏出来。再倒入剁碎的辣椒酱、五香粉等等,最后下入牛肉粒慢慢熬制入味。
老三被香味吸引的呆在厨房不走,问道,“妈妈,我们路上吃吗?”
“咱们吃一点,剩下的留着给你哥哥们在家吃。”
“是哦。”老三想到哥哥们在家只能跟爸爸吃稀饭,自己可以跟着妈妈去玩,心里可高兴了。
中午煮了一锅面条,正好试试牛肉酱。
老大、老二放学回家,看到桌上的面条,虽然妈妈做的面条好吃,他们一样预感到了妈走后他们每天的日子。
贺勋一点多钟回家,吃了饭,送母子俩上车。
老三一点也不难过,笑着挥着手和爸爸说再见。
贺勋目送车子走远,小声骂了句臭小子!
到了地方,谢谢司机,她带着孩子进车站。
还有半个多小时,她抓紧时间去要了热水,泡了一杯牛奶,翻出包里的饼干,母子俩分着吃,这就算晚饭了。
吃了晚饭,她去洗了杯子,又接了一杯热水回来,等了一会儿开始检票。
贺勋订的是卧铺票,只有一个床位,在这个车厢的右边下铺。
老三一个四岁多的孩子,火车上人员复杂,她也不敢让他一个人睡一个床位。
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,车子开动。
行李放在脚边,铺开被子,把老三抱怀里,母子俩头挨着头睡了过去。
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,外面有人在说话,刚过了沈阳了。
他们对面的铺位已经有人了,应该就是刚才沈阳站上来的。
对面中铺、下铺是两个女青年,上铺是一个男青年。听他们谈话,是下乡的知青提前请假回家过年。下铺的女知青很热心,看她一个人带着孩子,热情的帮她接开水。
推辞不过,只能谢谢她了。
从袋子里拿了一个搪瓷杯出来,麻烦她接半杯就可以了。
“妈妈,我要嘘嘘。”
麻烦同车厢的同志帮忙照看一下行李,带着老三去厕所。
回来的时候,那个打热水的女知青已经回来了。
乔静安笑着道谢,抓了一把五香花生给她。
“拿着,别客气。”
女知青不好意思的接过,分给同行的两个朋友尝尝味道。
打开搪瓷杯的盖子,往里面倒了水果麦片,盖上盖子闷着。
等了几分钟,打开盖子,热气蒸腾出水果麦片的香味,馋的人都往她杯子里看。
她喂了老三一半,自己吃了一半。
吃了早饭,老三往她怀里扑,小声说想吃肉肉。
车厢人多,大家都吃的简单,不好拿出来,哄着给他拿了两块饼干。
帮她接过水的女知青笑着问道,“同志,你们去哪里?”
乔静安礼貌的笑笑,“我们去探亲。”
说完扭头去包里翻出一张报纸,一边玩一边教老三认字。
她说的是标准的普通话,引起了对面三个知青的注意。
虽然一九五六年就开始推广普通话,这么多年过去了,大部分人说的普通话都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。
感觉到对面的人若有若无的打量,她和老三玩了一会儿就不再说话,闭目养神,老三窝在她怀里跟着学,一会儿呼吸就变得绵长一起来,睡着了。
中午饭时间,老三没醒,她也没叫,要不了多久就要到站了,下车再吃也可以。
大概三四点钟,火车到了北京,提前叫醒老三,给他一把饼干垫垫肚子,提上行李准备下车。
对面三个知青也准备下车,友好的和她打招呼。
“同志,你要去哪里?要不我们给你带带路?”
“谢谢你们,我知道地址,我自己去。”
出了车站,找人问了一下方向,带着老三一路找过去。
到了家属楼下,刚好遇到老两口儿。
“爸,妈,你们去哪里?”
贺爸、贺妈抬头一看,“静安,你怎么来了?”
乔静安笑着走过去,“听你说您病了,贺勋让我带老三回来照顾您,他工作忙走不开。”
“我病的不严重,几天就好了,哪用得着你专门跑一趟,听贺勋说,你工作也忙得很,影响工作多不好。”贺妈高兴的不行,脸上的笑止都止不住,嘴上却小小埋怨两句。
乔静安拉过老三,让他叫人。
老两口带过老三两年多,这会儿孩子已经不记得了,但还是听话,乖乖的叫人。
“爷爷,奶奶,我和哥哥好想你们呀!”
“哎,奶奶也想你们!”贺妈亲热的摸摸小孙子的嘟嘟脸。
贺爸高兴的一把抱起老三,“哎哟,爷爷的乖孙哦!”
老两口原本打算出去散步,这会儿也不去了,拉着孩子就回家。
楼道里遇到老邻居,看到他们,“哟,老贺,这是谁啊?”
贺妈笑呵呵道,“我媳妇儿,叫静安,这是我小孙子。静安,叫马婶子。”
乔静安笑着打招呼。
老两口和马婶子寒暄了两句才回家。
贺家的屋子是两室一厅的,老两口住一间,还有一间是贺勋的,刚好他们娘俩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