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特别方便，我们正在聊一些比较隐私的事情。”越会星试了试，模仿不出他那种完美的假面，于是瞪着他不客气道，“现在这里也没什么人，干嘛非要和我们坐在一起？”
叶载音不明就里，也知道这两人之间火药味甚浓，他不动声色地将交叠的双手撑开，稳稳地挪到两人位的中间，表示自己对越会星的支持。
“是科学知识竞赛报名的事情吧？”江汜毫不在意她们俩的小动作，“这居然是隐私吗？也对，毕竟越同学和我是搭档……”
他说完，才掩住嘴巴，露出一副后知后觉的惊讶，目光却凝视着叶载音：“抱歉，参赛人员是不是应该保密？我一不小心就说出来了……希望叶同学可以为我保密。”
不等叶载音开口，他又轻轻蹙起眉毛，懊恼道：“叶同学本来就比较内向，估计也不会把这种小事放在心里吧。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，作为赔礼，今天两位的消费就由我来买单好吗？”
对于最后付款的人应该是谁，叶载音根本没有发言权，他只好沉默着把视线递给越会星，交给她来判断如何回应。
“不需要。”越会星明白他的意思，冷着脸回答，“你不给我们添乱就万事大吉。”
“好吧……”他受挫地低下头，“我只是想和越同学打好关系，大家毕竟是同学……看来是我痴心妄想了。”
越会星努力绷紧自己的脸，真想蹦起来冲着他低下的脑袋瓜子来上一巴掌，“绿茶”两个字在她的脑海里以七彩跑马灯式具现化。杀伤力不强，侮辱性——特指对智商的侮辱性——极大。
“没关系呀，”她摁着额角，把最近所有开心的事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，这才能勉强挤出一个假笑，“我很期待和江同学强·强·联·手，合作愉快呢。所以也不差这一会了，不是吗？”
江汜闻言惊喜地抬头，一扫之前的落寞，语气轻快地说：“那就太好了，越同学没有误会我我就放心了。”
他把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而甩到胸前的长发理到耳后，露出一个旖丽的笑容：“我会努力不让越同学失望的……还有叶同学，也要加油哦。”
丢下这句话，他就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“没事吧……？你还好吗？”越会星决定暂时不思考他的“不让越同学失望”究竟是什么意思，“你别太在意他，他就是这种性格……”
这话一出，她又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，怎么说得好像自己多了解他一样。但她心里被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弄得一团乱麻，多说多错，只好闭上嘴不再多言。
“我……我参加。”这个角度下叶载音的刘海挡住他的眼睛，看不出是什么心情，“林琢吗？”
越会星一怔，旋即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自己的队友，赶紧回答他：“是的。虽然他有点不着调，但学习能力还是很扎实的。而且之前那些人应该也不是他找的，这里面应该是有什么误会……”
“没关系。”叶载音以一种电视上才能看到的标准写字姿势，在咖啡厅略低的桌子上填写着参赛信息，“他不好。”
越会星略一思考，才明白他是说江汜作为队友并不可靠。不过比起赞同他，她反而更多的是吃惊。原来叶载音也会这么直白地表达对某个人的恶感，还以为他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态度呢。
“唉……这件事很复杂。”她无奈地苦笑两声，“我也算是被迫上贼船了，不过别担心，也不是什么大事。你们好好比赛就行，拿了冠军就算半只脚踏进一流大学啦。”
叶载音在确认处签上自己的名字，“嗯”了一声，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：“如果你需要……”
“什么？”越会星正礼貌拒绝侍应生替自己铺上餐巾，“抱歉，没听清楚你在说什么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叶载音摇摇头，“我写好了，谢谢。”
见对方不想说，越会星也就善解人意地略过这一茬，把报名表都装进文件夹里，将三明治推给他：“尝尝这个，我朋友说这个很好吃。”
因为想着把所有好吃的都点一遍，最后桌子上都满得几乎要放不下，还是叶载音提出打包避免浪费。打包，这个词简直已经阔别越会星的人生半辈子之久，她甚至有点兴奋，自告奋勇地要求亲自打包。
这家咖啡厅大概也是头一次听说打包这个要求，侍应生在后厨磨蹭了很久才拿出几个精致的餐盒，递给越会星。